每天路过小街,总会看到超市门口有很多卖菜的老人。他们面前的篮子里有绿油油的菠菜、香菜、大白菜,脆生生的白萝卜、红萝卜,我知道,这些菜都是城郊的农人自己作物的,纯天然无污染原生态,鲜嫩的蔬菜看着很是惹眼。我也喜欢在一位老太太那里买菜,只因老太太话少,菜新鲜,斤两足。
她不像其他的小贩一样,人没走到跟前,就嘶声裂肺的喊叫:“来看看我的菜,刚从地里弄来的,嫩得很!”如果你买一块钱蔬菜,他们总会刻意地给你添加三块钱的,总想着多赚你的。在那些人眼里,似乎天底下只有自己最聪明,其他人就是笨蛋一样。那位老太太常常安静地坐在一个随身携带的小凳子上,随意看着身边的行人,目光从容而淡定,很少和周围的小贩聊天、说笑。她篮子里的青菜更是打理的干干净净,一捏一捏码放的整整齐齐。
每次买完菜,我总会用手机扫下老人胸前佩戴的“二维码”牌子,她的手机没有提示功能,如果换成其他人,肯定会看看我这边,证实下究竟扫上没有。但是,老太太却从没看过一次。只是,我临走时,看见她朝我微微地笑着,脸颊上像是开了一朵菊花。
后来的一次,我和小雨聊天,无意中说起了小城里走出去的某著名画家。小雨告诉我,他的画作不仅远近闻名,家风也好,他的母亲每天还在小街的转角卖菜呢。听了小雨的话,我很诧异,其实,按照他儿子的身价,一幅画的价钱够她一年的生活费了,完全不必这么辛苦,早早出来站街卖菜的。
想起去年,同事李姐和刘姐一起申报高级职称,可是,上面批下来的只有刘姐。这样一来,李姐的心里就不美气了,她又是找领导说自己的委屈,还逢人说李姐的不好,什么答辩不如她精彩,论文没有她的好,总之,刘姐评上就不符合常理。
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有人在背地里悄悄告诉刘姐:“你去教训下她吧,没评上怪自己条件没达到,还说别人坏话,太不地道了!”可是,刘姐淡然一笑:“算了,嘴长在她身上,她爱怎么说说去吧,不碍事!”
两人见面后,刘姐依然面带微笑,像是什么都没发生,春风拂面的样子。
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。”东晋诗人陶渊明真叫人敬仰,他是如此的怡然自得,超凡脱俗,以心远地自偏的情怀,淋漓尽致的道出了平实内敛,淡泊名利的做人最高境界,这正是人淡如菊最经典的写照。
人淡如菊,就是宁可抱香枝上老,不随黄叶舞秋风的气概,彰显的是一份宁静,一份安然,是花落无声,心素如简,风轻云淡的极致境界,是内心的一种平和。
“我和谁都不争,和谁争我都不屑,我爱大自然,其次就是艺术,我双手烤着生命之火取暖,火萎了,我也准备走了。”英国诗人兰德将这种淡泊的人生态度写得如此这般熨帖。人淡如菊,心静如水。这该是人活到最高境界悟出的哲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