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黑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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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黑子

时间: 2018-10-23 09:23 来源: :供水处 赵晓晨

       小黑子,其实是条狗,一条喂不熟的狗儿。

       都说狗最忠心,但小黑子却不这样,尽管我对他还有恩呢。要知道,在狗儿流落街衢的时候,是我收留了脏兮兮的他。

       那天傍晚,我一个人街头漫步。转到街角处,污水渗流的垃圾堆边,狗儿正在十分专注地刨食。忽然,一个男孩手起弹落,他夹着尾巴落荒而逃,身后还有群手持棍棒的追兵。

       伴随着尖厉的刺耳声,一辆电动自行车紧急刹停,旋即又很快掉头疾驰而去,只留下狗儿拖着血淋淋的后腿嗷叫。四下无人,闯了祸的孩子们早没了踪影。朔风袭面,一丝怜悯漫上心头,来不及过多的思索,我不得不硬着头皮把他抱回了家。

       三个多月后,狗儿的腿伤渐渐好了起来。这时候,是去,还是留?被提上了重要议事日程。

       我向来不喜欢宠物,再说救了他、养了他,狗儿哪里来哪里去,想想也无可厚非,但却遭到了小女的强烈反对。其一,放归街头,他还会受到伤害,何不好人做到底?其二,本就无家,复又放逐流浪,不如当初不救他。其三,人非草木,数月的朝夕相处,他们早已难以割舍。于是,狗儿就成了我家特殊的一员。

       狗儿是个男孩。有一次,在公园里溜达,看见人家的小狗,他竟情不自禁,也没有一点儿涵养,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套近乎。要说撩撩妹嘛,或者搂搂抱抱、耳鬓厮磨的也就罢了,但他公然当众欺侮起人家小妹来了,害得那年轻的女主人好不难堪。我们这才知道,他原来还是个“大流氓”啊!

       狗儿通体毛黑,羸弱温顺,大家都喜欢叫他“小黑子”。这样,也许听起来更帅气、更乖巧、更可爱。
和我不同,小女非常喜欢小黑子。有啥好吃的,总不忘给他留一口;家里家外,也没人敢动他一根毫毛。所以,狗儿就俨然成了她的跟屁虫,一天到晚没黑没明地粘着她。

       小女生性怯懦,怕黑怕高怕虫子。那天,老婆去了娘家,我也在单位加班,家里只剩下小女一人。到了晚上,小黑子就伴着她呼呼酣睡,小女也平安无事地睡到天亮。从此,狗儿就成了她形影不离的死党。
时常能看到这样的场景,小女端坐在古筝前,随着她灵巧手指的轻弹,一曲曲悦耳的韵律,像溪水般缓缓流淌,又似白云一样绵绵而去。每次,小黑子也好像听懂了,都会“汪汪”地欢叫着,抑或在伴唱,又像是在喝彩!

       我对小黑子态度的转变,源于狗儿的一次建功立业。回老家的时候,老妈不小心把钥匙落在了屋子里。隔着玻璃都能看见,一串钥匙就静静地躺在桌子边,但房门紧锁着,窗户上有防盗网,虽然近在眼前,却又无法可及,怎么办?还是小女提议,让小黑子试试看。这次,小女也像懂狗语一样,把小黑子从窗缝递进去,指挥着他竟然把钥匙叼到窗前,我轻轻伸出手就方便的拿到了。老妈啊,直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儿。

       说也奇怪,自打这次以后,我就觉得小黑子还挺可爱的。下班回来,他会亲呢地蹭你的脚脖子;在家里头,他会懂事地在规定的地方拉撒;就是有人来串门,他也会小声礼貌地打个招呼,而绝不会冷不防地惊吓了客人们。

       美好的生活,总是与缺憾相生相伴。或许,唯有知足,方能懂得珍惜;常怀忧患,才会更加奋发。
小黑子的离去,像片叶子倏然凋落,非是树的不挽留,也不是风的追求,而是命运的捉弄和造化。春季的河堤,两岸绿树掩映,远近花香鸟语,处处风景如诗入画。堤脚下,一簇驱鼠的药饵,让小黑子静静地、永远地睡着了。

       “快乐如此短暂,像兔子的尾巴掠过秋天的草原。”入秋了。小黑子,喂不熟的狗东西,你在哪儿呢,一还都好吗?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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