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的麻篮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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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的麻篮篓

时间: 2016-01-12 09:05 来源: 李有逵
      前几天,回农村老家整理房间杂物时,忽然发现母亲珍爱的宝贝——针线麻篮篓。里面装着她心爱的线、针、顶针、追子、拽子、剪子、尺子、布块、纽扣等缝补衣服的工具。

      我一件一件翻看时,只听“咣”的一声,顶针掉在地上,迅速向前滚动,转动的顶针将我的思绪带到那艰苦的岁月。

      我出生在上世纪50年代末期,那时不仅缺吃,而且少穿,这个小小的针线麻篮篓,却承担着我家奶奶、父母及我们6兄妹全家9口人的衣被缝补重任。母亲除参加生产队繁忙的劳动外,利用雨雪天和夜晚加班给我们缝补浆洗衣被。在我幼小记忆中,每天夜晚鸡不叫母亲是不会入睡的。她整夜整夜纺线、织布、缝补衣被。虽说我们家人口多,家景贫寒,但在母亲巧手料理下,我们穿戴不比别人差。母亲有一手好针线活,不仅单衣单裤做得好,而且棒槌袄、大腰棉裤、窝窝棉鞋做得更好,村里许多妇女都向她求师学艺。我们这辈和子女的衣服不仅由母亲制作外,就连外孙刚出生时的棉衣鞋都出自母亲之手。2008年3月母亲去世后,我便将针线麻篮篓放在不显眼的墙角。

      现在年轻人赶时髦,专买有洞的新裤子,我们那时只怕衣裤不结实被扯破。铭刻在心的一件事,是我终生难忘,那是1973年7月底暑假期间(正值党的十大召开),我与本队大人们去天台山下河边砸石子挣学费,这天,我不小心将裤档撤开,没穿内裤的我躲在大石头背后不敢出来,穿有内裤和长裤的二叔急中生智,脱下内裤让我穿上,我才脸红耳赤的回到有男有女的劳动现场。另一件事使我羞耻多年,我上小学五年级时,班上20多名男生夏天都穿白衬衣,唯有我穿着一件黑色旧对门襟,感到低人一等。回到家闹着也要一件白衬衣,母亲解释道:“我们家不仅缺钱,而且发的一丈二尺布证早已用完,实在没有办法”。不管她怎么劝说我就是不听,一直缠着非要不可。最后母亲通过熟人,在粮站要了两个装面粉的袋子,将其拆开给我制作成白衬衣。穿在身上合体,款式也好,但在胸部印有“中粮50”四个红色大字无法除去,那些年人们见了我不叫我名字,却叫我“中粮50”,这个“中粮50” 好像成了我的代名。

      “哽——哽——哽”,院坝一只大公鸡的长鸣,打断了我的回忆。我望着公鸡湿爪在水泥地上踩下的“个”字,使我明白了,我国改革的号角首先从农村包产到个户吹响,进而迅速向各条战线进军。改革使综合国力大增,人民生活明显改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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