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雾淼淼 情萦桂林
时间:
2014-04-24 16:17
来源:
李剑锋
给妻说:再过几天,就是结婚二十周年,补照组婚纱照。妻没吭声。
又给妻说:出去转一圈,给咱们婚姻放个假吧。
妻说:那就去桂林,权当一次蜜月旅行。
清明过后,我和妻约了她的两个闺蜜,四个人一起去了趟桂林。
一
印象桂林,是在小学课本里,那时至今只知道:桂林山水甲天下。
去时,桂林刚下了场雨,闷热又潮湿,空气中泛着股淡淡桂花香,漓江水不似那么清澈,浪浊平缓,与妻同座一竹筏,顺流而下。
烟雾迷朦的漓江,酷似一条青罗带,蜿蜒于万点奇蜂之间,右岸高低错落,左岸千姿百态,在迷蒙中却又骨线分明,妻说:漓江的山,线条分明。我说:是单薄缘故,不似北方的山浑圆。
筏在江上行,水曲天窄,望夫石、草坪帷幕、冠岩幽府、半边渡、鲤鱼挂壁、童子拜观音、八仙过江栩栩如生,正如导游所说,游漓江,不能用眼,要用脑,用心去想。
筏公指着临江石壁,那壁青绿黄白,众彩纷呈,浓淡相间,班驳有致,宛如一幅神骏图,马栩栩如生,神态各异,或立或卧,或奔或跃,或饮江河,或嘶云天,听筏公说:那是九马画山,看出七匹中榜眼,见了九匹状元郎。
游览至此,但知船伴山行,不觉山回浪转,云遮雾绕,烟波渺渺,山川隐约,幻景天成。我站在筏头,将自己化为水墨国画,融入这烟雾淼淼的河水之中。
河面空气甜润,江水晶莹,站在筏上,好像自己也变得清澈了许多,迎风而立,不由得用手捂在嘴边吼了起来,渲泄一下自己喜悦的心情。妻也在大喊道:桂林我来了,那神情就像见到久违的朋友那般兴奋。
遇龙河又叫小漓江,第二天又是坐筏漂流,它没有漓江大气,两岸群峰叠耸,田野纵横,村庄错落,岸边碧绿凤尾竹,似少女裙裾,随风摇曳,婀娜多姿,让漓江秀气了许多。
与妻同乘竹筏,虽然刚下过场雨,但河水仍是清清见底,碧绿通亮,听筏公说,这河水一年四季都似这般清澈。河和着两岸翠山,相濡以沫,几分朦胧,几分清晰。
逆流而上,水流平缓,风光旖旎,悠闲自得,漫游细品,河中摇曳着葳蕤水草,俯身去摸,随河流油油摆动,摇曳出水的温柔,在景色绝佳处,与妻相视一笑,妻说:等到退休时,来这居住。
竹筏顺堤而下,对面有拍照,和妻挽着手,张开另只手臂,抬起双脚,大笑而下,与妻有似笑傲江湖共度岁月般畅快。
二
初听天籁蝴蝶泉,我想起了那首《蝴蝶泉边》,但此蝴蝶泉非大理蝴蝶泉,所谓蝴蝶泉,是因为岩洞里有一座钟乳石酷似传说中梁祝化蝶的造型而闻名,洞口描绘着一只蝴蝶,让游者一目了然。天籁是侗族大歌,无伴奏演唱,高中低音以及和声配合密切,似天籁之音。
进洞,在幽深昏暗的溶洞中流淌着《梁祝》提琴曲,似梦似幻和着山泉水流叮咚声浸漫环绕,不远处岩壁上方的一幅巨大的石钟乳造型,极像两个面贴面,平伸双臂相拥而舞,衣袂飘飘的男女。
上山见泉,清泉从山洞里梁祝脚下涌出,汇成泉水顺山流下,人们说这是爱情的眼泪,每年都会有无数蝴蝶来此翩翩起舞,演绎着动人的传说。但是我们没有见到蝴蝶,却在南天门观景,见到眼前的山酷似羊角,阳朔因此得名。
山下是座侗族村寨,侗寨依山傍水而建,有风雨桥、鼓楼、凉亭、寨门、吊脚楼、井亭、晾天架、萨殿,在山脚有个表演场子,侗族和苗族在这里联袂演出,演出中我们见到侗族寨主和寨花,看着侗族和苗族舞,有些好事游客,上台扮演新郎,感受着异域民族风情。
在黄洛红瑶寨,独有习俗让女人有着三根头发,一根终生不剪,一根是到十八岁长大成人时才剪一部分,一根是平时梳扮时掉落的头发,三根头发交叉缠起,用黑纱盖于其下,这是未婚少女,等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将纱揭起。当他们遇到可心男孩时,会踏一下他们的脚面,表示爱慕,无心男孩回踏时只能踩脚面,如果有意就踩一下脚后跟,正如导游所讲,千万不要踩姑娘的脚后跟,那就要离团跟姑娘入洞房。
在观看表演时,有个节目是游客被邀请上台扮做新郎。我蠢蠢欲动,妻用目光阻止了我。我想多年前,和妻去陕南汉中,在渭南火车站,随行的说我背着石头上山,妻追问什么是石头,现在颇有背石头感觉。
可能每个男人都有找美女嗜好。我在众多长发瑶女中发现两个相貌稍微出众的女孩,用相机不停地为她们留下。最后节目是邀请游客同台共欢,在拉手跳舞中,我如愿以偿地拉起那俩个女孩的双手,那双手稍微有些粗燥,却是双劳动的手。在瑶族,男人是不用劳动的。谁家男人下地做活,就说明这个女人没有本事,在寨中是没有地位的。
在与瑶族姑娘跳舞过程中,瑶族姑娘扭动屁股,碰了一下我的屁股。之前是导游讲,这是对伴儿公开赞许和认可。下台后,妻说,这回如愿了吧,和你最喜欢的瑶家妹子跳舞了,那口吻有些酸溜溜。
演出结束后,瑶族姑娘在门口敬送米酒,出门时我喝了口瑶家米酒,酒甜甜,不冽,有股米香,回味中,自己屁股不时遭到两侧瑶女掐一下。据导游讲,这是瑶族姑娘一种友好地欢送方式。
三
冠岩,因其山形似一古老的紫金冠,又因山下岩洞而得名冠岩,冠岩分三层五洞,层层相叠,洞洞相连,逶迤曲折。上面两层为旱洞,洞内悬挂着各形各态的石钟乳,岩洞曲深幽长,最下一层是地下暗河,河水清冽,哗然有声。正所谓:洞府深深映水开,幽花乱石白云堆。中有一脉清流出,不识源从何处来。
洞内有处瀑布,可谓壮观。从10多米高洞口倾泻而出,瀑声轰隆,震耳欲聋、激湍飞流、吐玉喷珠,颇有摧枯拉朽的气势,在绿色灯光照射下,又增加几分光怪陆离般的奇幻和神秘。初见时震憾,随即是惊奇,站近拍照,气浪夹着水花,打在后背上,妻是惊叫,而我则有些心惊胆颤。
在银子岩,有的钟乳石像南天一柱的定海神针,有的似雄狮回首迎接进洞的游客,有的似传说里的取经师徒惟妙惟肖。有的乳石似雪山飞瀑,宛如夜空的银河倾斜而下,看石底,水深只有数公尺,定睛却似银河落九天;有的乳石似音乐石屏闪烁出像银子、似钻石的光芒,晶莹剔透,洁白无瑕,众多胜景,美不胜数。
洞内有座石幔,像一架巨大的竖琴似的排列齐整。中央大厅里有泓地下水泊,把边上矗立的石柱,石笋,石花的倒影如镜面般反射出来,配上五彩射灯,给人动画世界般迷离幻觉。
妻说,此情此景似曾相似,在梦中,不知在什么地方。我说,你前世可能在这穴居,祖籍在桂,后投世在秦。妻说,我这前半生还不是让你给祸害了,成了这幅模样。我说,多亏遇到了我。妻不屑地撇了一下小嘴,我说,下半生接着让我继续祸害吧。
四
车行在去龙脊梯田的路上,妻惊叫:“快看,好美!”顺着妻的目光,我发现车行左侧,黑白若隐若现,车行景在流动,似流动写生的水墨山水国面,白的似云,黑的是山。或是刚下过雨,山里雾气较大,顺风流动,妻掏出手机,不停地抢拍。
去梯田是要爬段山路,妻腿疼,不想上山,妻说:“你上去看看,我在山下等你们回来。”由于我坚持,我和妻相搀相扶一起下山,在回来路上,路遇壮家小伙子在打磨牛角梳子,妻挑了几把称心如意的梳子。我拿了把妻最称意的梳子,妻喊着和我争了起来。
晚宿阳朔,看山水实景剧《印象刘三姐》,这是张艺谋的杰作,该剧以方圆两公里的阳朔风光美丽的漓江十二座山峰为背景,不着痕迹将刘三姐的经典山歌、广西少数民族风情、漓江渔火等多元素融入到山水之中,演绎着天人合一的山水诗歌境界。
可能因民族文化差异,整部剧没有情节介绍,民族味很浓,虽有意境但是没能看懂,妻看得是索然无味,妻说都是张谋子导演,没有大唐芙蓉院里水幕电影演得紧凑,更没有骊山脚下长恨歌演出时的气势,我说:这部剧时间可能早些,随后而来的都是锦上添花。
回到酒店,已是晚上十点多,去了趟西街,这是条名副其实的洋人街,众多游客来阳朔,必去西街,享受小镇幽静环境和独具情韵休闲时光,体会着浪漫的情调和异国的风情。
和妻走在西街大理石路面,这里有阳朔人爱吃的糍粑与米粉、正宗的意大利咖啡与西餐,隔三差五的渲闹歌厅,琳琅满目的工艺品书画店,随处可见街头卖艺,与妻在街边吃了份桂林米粉和颇有地方特色的烤肉,妻进了家果饮店要了杯芒果汁,我好喝咖啡,看着咖啡厅忽明忽暗、星星点点的烛光,厅中心弹着钢琴,喝歌的洋妞,我打起了退堂鼓,没勇气进去要杯咖啡。
五
古东瀑布可以攀爬,是条可触摸的瀑布。去古东前晚,桂林下了场大雨,路上导游说:瀑布因雨缘故,可能攀爬不了,我稍有些失望。
进入景区,是银杏广场,藤曼垂壁,丛林险茎,满眼枫树和马尾松,风吹林动,鸟语花香,令人有种回归自然的亲切感。行走赏景之中,导游说:刚接到通知,现在瀑布水流小了些,可以攀爬到第二阶,但是要小心。我听后有些雀跃,终于可以与水进行亲密接触,感受大自然原始磨练,也好洗去染在身上甚至是心灵上的尘土。
妻说给你买些装备,攀爬一下吧。穿上草鞋,戴上安全帽,身披一次性雨衣,在众人目光中,看着急湍而下水流,我一人走向了瀑布,我稍有些胆怯。
水冰冰凉凉地,我手抓瀑布中铁链,铁索很滑很凉,在空中摇摆着,双脚轮流,一深一浅向上攀爬着,在攀爬中,突然间感到瀑布泻下来的速度更快了,水扑面流过,就象一盆盆冰水泼到了我的身上。水不断地打在我的镜片上,我无法睁开双眼,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把我向下推去,几乎站不住,要拉住水里的铁链才能艰难前进。爬上第二阶,看着急流而下的瀑布,我心虽在怦怦的乱跳,但更多是喜悦,夹着一种征服的快感。
镜片上水珠点点,自己裤腿已湿的一塌糊涂。管理人员告诉我,瀑水太大,让我终止攀爬。等了一小会,山径上望见了随行的团队,团队里有河北两个老小伙子,他们翘着大拇指说:勇士!在那个时段只有我一个人,独自爬在急流而下的瀑布上。
妻说:看湿成什么样子,冷不?随后在妻督促下,换掉草鞋,顺着蜿蜒山路,拾级而上,观赏沿途葱郁的古树林和碧绿的芋海,随后拾级而下,我搀着妻,走马赏景,周边虽不是深山老林,莺啼鹂啭,伴随潺潺水声,似交响乐,又像舞曲,令人陶然自醉于幽幽山景中。
偷得浮生几日闲,寄情于桂林流光溢彩美景,只觉得洗净灵魂里的浮躁和疲惫,让我与妻对爱情与婚姻有了另种认识,一种飘逸和宁静油然而生。
妻说,每年咱们出去一趟。(陕西省澄城县渭南市石堡川水库灌溉管理局)